這種遭遇,許多人會解釋為「狗屎運」;但對我們眷村人來說,這種遭遇還算蠻司空見慣的。

  他從新兵訓練中心結訓出來之後,就被安排去金門報到了,今天是他第一次放假回家。父親很關切,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前線的軍中生活──

爸:你過得怎麼樣?累不累?

他:一點都不累,報到的第一天,連長就安排我做他的文書兵,還讓我搬進他的房間裡住。

爸:連長對你那麼好喔。

他:是啊,我一進連長的房間,他就給了我一拳。

爸:啊!你是不是犯了什麼錯?

他:我沒犯錯啊,連長還說「好小子,我們又見面啦」。

爸:連長認識你?

他:當然認識,他就是張定華啊!

爸:張定華是誰?

他:我的小學同學啊!住在村口的第二家,他被您打過的。

爸:二毛子噢,哈哈哈,他不是去讀軍校了嗎?

他:早就畢業啦,現在是上尉嘍。

爸:時間過得真快,我還記得二毛子小時候長癩痢頭呢。他記得我嗎?

他:記得記得,這兩瓶高粱就是他孝敬您的,他說您最愛喝金門高粱。

爸:二毛子這麼護著你,就怕他的長官會來干涉。

他:您放心吧,我見過營長了,他是張定華的哥哥,我們也很熟的。

  眷村就像一個大家庭,拆了牆就更像一家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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