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三位朋友喔,年輕的時候就愛高談闊論了,到現在仍然樂此不疲;他們也對胡扯打屁、緋聞隱私提不起興趣,到現在也依然這樣。

  當年,他們會談音樂、藝術、文學、政治、哲學、局勢、理想、抱負,都是可以寫論文的大題材,而且還能旁徵博引、擲地有聲,絕對不無的放矢、危言聳聽。近年來或許是年紀都大了,所以他們常談醫療、保健、婆媳祖孫相處、退休生活規劃方面的主題。

  今天中午,他們約在一起吃飯,談的主題卻是日常生活裡經常遇到的事──上大號。

  那是一家才開張的印度風味餐廳,又開在巷子裡,所以今天的客人並不多。他們選了角落裡的座位,然後話匣子一打開又口沫橫飛、旁若無人了。

  想當然爾,他們就從作息習慣、腸胃蠕動、潤滑藥劑、高纖食物,一直聊到次數、時間、份量、姿勢,以及形狀、色澤、氣味、浮水或沉水、稀散或黏稠。

  於是,老闆幫一位客人結完賬之後就過來了。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量似乎大了些,正準備向老闆致歉,老闆卻露出一臉似笑不笑的詭異表情……

老闆:我們的招牌菜是咖哩薑黃雞、榴槤糕,我想請你們嚐一嚐。

他們:這怎麼好意思。

老闆:我希望你們親身體驗一下,應該就會換換話題了。剛剛走的那位客人也是點了咖哩薑黃雞、榴槤糕,結果被你們的高論噎到觸景傷情,吃不下去,還吐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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