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出來

　　老同學給我四字評語：老二哲學。我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三個人。第一位應該還在獄中服刑，他時時刻刻都有性幻想，實不可取，我就不提他了。

　　另外兩位是星雲法師、周恩來，他們都奉行「老二哲學」。

　　星雲法師的「老二哲學」是聞法得益、轉施於人，自己不居功；待人處世也善盡《論語》說的弟子之道──有事弟子服其勞，有酒食先生饌。他把任何人都當老大，自己安於做好老二的本分，在承上啟下當中得到無限的滿足。

　　周恩來只在毛澤東的面前當老二，在任何人的面前都當老大。周恩來雖然有能力成大功、立大業，有魅力號令天下、莫敢不從，但是在大家歡聲雷動的時候，他一定請毛澤東高居首席、接受群眾致敬。於是，劉少奇、林彪、彭德懷、江青都倒了，周恩來的地位依然屹立不搖。

　　我不覺得我可以和星雲法師相提並論，我向來贊同「話不投機半句多」，還要我認對方是老大？門都沒有！我也不覺得我可以和周恩來相提並論，儘管我練習過「以退為進」，卻始終退就是退，而且一退就落後千丈。

　　與「老二哲學」類似的，還有一個「小丑哲學」：許多人都在別人的面前扮小丑，有人在父母面前，有人在配偶面前，有人在長官面前，有人在子女面前，有人在客戶面前，有人在群眾面前……。

　　扮小丑，是要逗人笑的，我能夠不把人惹毛了就算好的。「畫虎不成反類犬」的事，我知道我會藏拙；溫良恭儉讓？也談不上，我勉強能做得到的，大概除非「據理力爭」之外，儘量不與人起衝突而已。只不過，有時我也會據理都不和人力爭了。這種情況，昨天才發生過。

　　一條單線的車道上，有兩列汽車，前面就是十字路口，路口對面的車道上也是同樣狀況。因為有的車要準備左轉，有的車要準備右轉，所以自動變成兩列了。要轉彎的車，到了路口還有兩個選擇，要轉入慢車道？還是轉入快車道？於是理所當然堵住了。我就在車陣裡面，但我是要直行的，沒有一輛車讓我。

　　怪哉，「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」第48條明文規定：轉彎車不讓直行車先行，處新臺幣600元以上、1800元以下罰鍰。他們這是明知故犯嘛！然而我並沒有去跟他們據理力爭，安全返抵家門比據理力爭容易得多了，我也姑息一回吧。

　　這樣是不是就算「老二哲學」了呢？我存疑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