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在眷村、長在眷村,從幼稚園到國中,我的同學幾乎清一色都是眷村子弟;讀高中開始,我才有了本省籍的同學。

  他就是本省籍的,來自鄉下農村,高一時跟我頗有交情,他常來我家吃飯,我也去他家住過。我們聊功課聊流行、聊電影聊音樂,都很有共鳴,聊前途方向、憧憬願望、國情局勢時,我們卻因為成長的背景不同,所以會有一些不一樣的看法。

  看法不一樣,其實並不影響我們的交情,高中生嘛,打打鬧鬧、鬥嘴絆腿是常有的事。然而,自從我們互謔是土台客、外省豬之後,情況就不一樣了。

  我受不了外省豬那三個字,他也受不了土台客那三個字,我就改與也說土台客那三個字的同學玩在一起,他就改與也說外省豬那三個字的同學玩在一起,直到畢業,我和他都不再說話了,高中畢業至今也一直失聯。

  我和他,或許看法不一樣、沒有辦法成為好同事,但興趣卻一樣、絕對可以成為好朋友的。我很後悔當年口不擇言,也愧對父母當年教我的「良言三冬暖,惡語六月寒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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