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杜詩篇萬口傳

至今已覺不新鮮

江山代有才人出

各領風騷數百年──清/趙翼〈論詩〉

  我有好幾位忘年之交,儘管他們的父母也差不多與我同年,但我講一些「白頭宮娥話前朝遺老」的事,他們能進入情況;說起「風騷」,他們也知道那是《詩經》的「國風」和屈原的「離騷」,古人以此代表詩文。我與他們沒有代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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勝敗兵家事不期

包羞忍恥是男兒

江東子弟多才俊

捲土重來未可知──唐/杜牧〈題烏江亭〉

  「失敗了,就重新再來」,對我這一輩來說,這須要有堅忍不拔的毅力,值得後人為他著傳立碑了;可不是嗎,項羽夠強了吧,他也做不到啊!遑論我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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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在《大地地理雜誌》工作的時候,是同事們心目中的活字典,因為我記得過去報導過的內容,以及它們的刊登期數和作者。總編輯曾經問我:「我們報導過北京幾次了?」我回答「18次」,然後就從他的書架上把那18本雜誌找出來了。

  這一件事令總編輯對我印象深刻,因此他說,《大地》出版回憶錄的時候,人選一定非我莫屬;他也對我的記憶力自嘆不如。

  但我認為總編輯不需要具備這樣的記憶力,總編輯要訂出年度報導主軸,首要任務是「創新」。他能溫故而知新、固然可喜可賀,但也很可能會像我這樣,揹了偌大的老舊包袱在身上,只在死胡同裡打轉,走不出去了。這就是「我頂多只能當主編」的原因。

  因此,總編輯想要知道以前刊出過的內容,只要記得來問我就可以了,他應該多留意世界的脈動、社會的話題。

  自從總編輯對我印象深刻之後,他來找我的次數也開始頻繁了,於是我做了一份《大地》的索引,按照地名、期別分類排列,這就是我為同事們做過的最大貢獻。至於《大地》的回憶錄,我沒想過,現在當然也沒機會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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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同學從美國回來,我聽他說了一個親身經驗的故事,於是趁記憶猶新時趕緊記下來──

  他住在紐澤西州的鄉下,房子是獨棟獨院,與隔壁鄰居的院子之間有一道簡單的圍籬以示區隔,他家的狗、鄰居家的貓都可以自由活動在兩家的院子裡。

  去年的一個傍晚,他在家裡看球賽,沒空出門遛狗,就把狗放到院子裡。這隻狗與隔壁的貓素有過節,所以他把椅子移到門口,並且敞開了門,準備在牠們發生衝突時出去阻止。

  所幸那隻貓今晚沒有出來,他很順利的把球賽看完了,然後他走到院子裡,卻看到他的狗正叼著隔壁的貓,貓已經完全沒有呼吸了,而且全身都是土。

  那隻貓是鄰居太太心愛的寵物,那個女人向來都是不可理喻的,所以他把心一橫,準備湮滅罪行。於是他把貓帶回自家的浴室,徹底洗乾淨牠身上的土,再用吹風機吹乾,撒上滑石粉梳理整齊,然後抱著貓躡手躡腳的潛入鄰居的院子,把貓放在休閒椅上,擺成睡覺的姿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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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跟我說了一個很感人(她認為)的親身遭遇──

  五年之前,她認識了現在的這位男朋友。在逛臨江街夜市的時候,他買了一隻小龜送她,龜是長命的動物,以此象徵他們倆的愛情長長久久。於是她把這一隻小龜養在家裡,牠也從50元硬幣大小、長到了20多公分長。

  今年底,她有一個機會派去日本工作,為期一年。他覺得分開一年絕對會有變數,就和她提議暫時分手,等到一年以後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復合。

  她當然很傷心,於是上個週末,她就帶著龜去他們初次約會的八里海邊,把龜放生了。結果,龜捨不得離開她,三番五次游回來;連龜都比他有感情,她更傷心了。最後一次,她用力把龜遠遠地拋進海裡,就頭也不回的一路哭著回家了。

  她跟我說這一段親身遭遇的時候,眼眶還是紅的。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,很想罵她,然而想到這個時候罵她也沒用,於是就忍下來了,我知道她有怨氣,所以不打算讓她發在我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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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都沒變,他變了,而他們也都沒有跟上他。

  曾經,他認為自己沒有朋友,黃狗出現了;牠時時刻刻都暱著他,陪他渡過每一個寂寞的日子。

  後來,他的生活愈來愈忙碌了,黃狗常常見不到他,他也覺得黃狗很糾纏不清,他走到哪、牠都要跟到哪。

  曾經,他覺得世道太黑暗,女人出現了;她永遠有辦法把他逗笑,讓他重新拾起正向的人生觀。

  後來,他在自己的工作中找到了信心,每天過得兢兢業業,也嫌棄女人整天都嘻皮笑臉,太孩子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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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讀大學的時候,和我住同一間寢室、睡同一張上下鋪的同學是「書法社」的社長,那一陣子,「書法社」有活動,我就跟著去附庸風雅。只是他們熱衷於隸書、魏碑、行書,而我卻對「顏真卿體」的楷書特有好感,他很不以為然:「俗!街上的招牌、標語都用顏體字。」

  我不服氣,決心埋頭苦練、露一手讓他刮目相看。有一位中文系的很支持我,但聽說我準備臨摹賈景德的顏體字,他也搖頭了:「賈景德已經把顏體字發揮到極致,你掉進去、就很難再出來了。」

  他也告訴我一個故事:朱銘是楊英風的徒弟,他帶著一件得意的作品去給師父審評,楊英風回覆的是:「很好,這件作品讓我看到楊英風了,只是很可惜沒看到朱銘。」當時朱銘把楊英風的本事學得夠透徹,楊英風都以為那是自己的作品,即使如此,朱銘仍是多餘的,藝術界只需要有一個楊英風就足夠了。

  師父教徒弟,總會在訣竅處留一手,這常惹人詬病。但我認為,師父的這一手留得真好,訣竅處,其實只要師父一點就通,但是徒弟如果沒辦法自己悟出這個訣竅的轉折奧妙,他是很難出得了師的。

  當今的師父教徒弟,已經不會在訣竅處留一手了,息事寧人嘍,誰願意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呢?「這老不死的,敝屣自珍嘛,難道想帶著進棺材不成!」所謂的「尊師重道」,應該是在當今的師父還在拜師學藝的那個年代才會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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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歷史課本中讀過,二戰期間的「諾曼第登陸」扭轉了歐洲大陸的戰局,德軍開始節節敗退。也聽人說過,「諾曼第登陸」成功,是因為盟軍擺了一個大烏龍。

  「盟軍要在法國海岸登陸」,德軍已經截獲了這個情報,也安排了重兵在灘頭嚴陣以待,卻遲遲不見盟軍的蹤影,然候就得知盟軍已經在諾曼第成功登陸了。

  並非盟軍耍了一招「將計就計」、騙過了德軍,其實是盟軍「將錯就錯」,因為他們在海上迷了路,找不到原本要登陸的地方了。

  謀事在人,成事在天,會贏會輸還真不是人能決定的。

  類似的情況,我也在眷村老大哥的《碧海左營心》裡面見到,原來我們的國軍也蒙受上天的眷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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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該吃午飯了,稿子看不完,她只好帶著一疊稿子去麵店,老闆煮麵總會需要一些時間的,還可以再多看幾頁。

  她點了一碗榨菜肉絲麵,又拿了一碟滷豆腐乾。那個碟子的邊緣有一個缺口,挺礙眼的.......,沒關係啦,她今天要抓緊時間看稿子,不能為這種小事分心。

  今天店裡的客人還真多,每一張桌子都有客人,她選了靠牆邊、只有一位客人的小桌子坐下,把那一碟滷豆腐乾放在桌上,等麵,同時看稿子。

  麵端來了,她先把那一疊稿子放在桌上,開始吃麵。吃了兩口,正準備去挾豆腐乾,咦?怎麼只剩下半碟了?心裡還在訥悶,就看見併桌的那一位客人又把筷子伸過來,挾走了一片豆腐乾。

  竟然有這種人!她看著對方,對方卻投過來一抹微笑。真是不知羞恥,太可惡了!但是她忍住了,今天實在沒空跟這種人渣嘔氣,於是她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,也去挾了一片豆腐乾來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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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並不年輕了,卻也不能算老,畢竟才40出頭嘛,而且她向來保養得宜,也受過完整的「美姿美儀」訓練,舉手投足、穿著打扮能在青春洋溢之中突顯出端莊貴氣,在公園慢跑的體能更未必輸給年輕人。

  那一天,趁著要和老闆做簡報之前的一個小時空檔,她去公司對面巷弄裡的咖啡店沉澱情緒。這一家咖啡店很隱密、很安靜、很雅緻,座上客常見當紅明星或知名人士,而且知道它的人並不多。

  她喜歡這一家咖啡店,這裡能襯托她的不凡品味,更適合沉思。但那一天卻覺得有些怪,因為正前方那一桌的客人一直往她這邊瞧,那是一位很體面的男人,她可以感受得到他投射過來的目光,有侵略性,但沒有攻擊心。

  她裝做若無其事狀,但巧妙地把衣著、化妝、髮型檢查了一遍,還好,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。不經意的抬眼一瞥,投射過來的目光還在,她開始回想「美姿美儀」老師教過的課程,儘量讓自己表現出最自信最自在的姿態,同時在心中模擬:如果他走過來了、要怎麼應對。

  簡報的時間快到了,他仍然只是坐著,她必須走了。於是她很幽雅的把座椅往後移,很幽雅的對身後那一桌的客人致歉,很幽雅的走出了咖啡店,很幽雅的穿過馬路、走向公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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